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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4章 不作死就不會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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美景翻了個白眼,伸手捏著這小妮子的臉:“你以為這樣說,我便會讓步了嗎?”

宋涼臣帶他的小姑娘回去,她眼不見為凈。難不成還要回去好生招呼?玉食這話是什麽道理,喜歡上一個人就得愛他,愛他就得容忍他喜歡其他的人?

“不不不。”玉食連忙搖頭:“主子您誤會了,奴婢只是想說,您這會兒要是因為王爺帶了姑娘回去而不高興,那便是……”

喜歡他了唄。

眉梢微微跳了跳,美景捏了玉食的下巴,讓她的臉轉去一邊,接著一臉平靜地道:“都成親這麽久了來說這個,也不怕妙回和山水笑話?”

妙回雖然有些沒聽明白她們在說什麽,但還是幫腔說了一句:“如今成親大多盲婚啞嫁,在婚後幾年才動感情也是常有的事情。奴婢怎麽會笑話。”

她都這麽說了,沈山水自然幫忙點頭:“嗯,我也不會笑話。”

沈美景咬牙,抱著胳膊道:“不用你們來發表感概,咱們去街上轉轉,誰也不要往王府報信。”

“是。”玉食悶笑著應了。

王爺要跟自家主子玩,是怎麽都玩不贏的啊,畢竟……人數上還有優勢在呢。

王府裏的宋小鷹已經收拾打扮好了,就等人一回來,便可以開鑼唱戲。

有句話怎麽說的來著?若不失也。則不明其珍也!時間不多了,在許子衿那邊努力一番之後,他勢必要加上一把火,讓沈美景吃吃小醋,明白明白他的重要性。

別看燕王爺想法幼稚,大家就覺得他不成熟,其實在用人方面,他也是一個智障。比如現在,他說是要刺激刺激美景,挑的人卻是古家大小姐。

沒錯,就是很久以前去燕地,跟美景鬥過舞的那位古將軍的嫡女古修容。

古修容坐在旁邊看著宋涼臣。其實是萬分尷尬的:“王爺,小女子不過是路過問問王妃在不在府裏,既然不在,也不必等她回來的。”

宋涼臣搖頭:“王妃說不定也想見你,還請小姐耐心等待一二。”

他派去傳話的人都已經回來了很久了啊,為什麽美景那邊還沒有動靜?

好吧,念在沈美景當初那一舞她現在還仍舊覺得震撼的份上,便再陪燕王爺等等。古修容望了望外頭,這時候也不早了,再過一會兒,就該天黑了吧?

宋涼臣剛開始還是興致勃勃的,越等心裏越沒底,瞧著暗下來的天色。忍不住拉了玉樹來問:“人呢?”

玉樹為難地看著他:“奴才報了信就回來了,妙回大夫說沒一會兒就會回來的。”

他也沒看見燕王妃的人啊,怎麽知道人去哪兒了?

半個時辰過去了,古修容開口安慰了一句:“可能是王妃路上遇見什麽好玩的東西,耽誤了一點時間。天還沒黑呢。”

宋涼臣點頭。

又半個時辰過去了,看著開始暴躁的燕王爺,古修容不得不再次安慰:“天還沒黑透,這時候的花燈很好看的,王爺再等等。”

宋涼臣皺著眉又點頭。

最後半個時辰過去了,天黑了,古修容無奈地閉了閉眼:“花燈肯定是太好看了……王爺。小女子就先行告辭了,家母還等著小女子回去呢。”

宋涼臣坐不住了,起身拿了披風便道:“本王送你出去。”

“不……”

“用了”兩個字還沒說出來,古修容已經被拉上了門外的馬車。

她今天這是觸了什麽黴頭!怎麽就恰好趕上燕王爺不正常的時候了?她想回家啊!

宋涼臣黑著臉,掀開車簾對玉樹道:“去找人。”

玉樹點頭,親自駕車,先往許府去了一趟。

許子璃正要就寢呢,就見燕王爺帶著個女人沖進來找他。

“這麽晚了…”他擡頭打量了後頭的古小姐一眼,微微皺眉:“王爺還沒回府?”

“不是本王沒回府。”宋涼臣抿唇道:“是王妃沒回來,本王還想問你,她去哪裏了。”

許子璃挑眉,輕笑了一聲:“在下與王妃申時便分開了,現在是戌時,王爺覺得在下會知道王妃的行蹤麽?”

宋涼臣一驚,這才終於是慌了。本以為他和美景在一起,那他就算生氣,好歹還能找得到人,結果竟然申時就分開了?

那她會去了哪裏?

京城這地方雖然她應該比他熟悉,但是這深更半夜,身邊又沒個護衛的,被人拐了怎麽辦?

來不及多想了,宋涼臣轉身就要往外沖。

“恕在下多言。”許子璃撐著身子道:“王爺是不是從來沒有過雙方平等的想法?”

宋涼臣心裏一頓,皺眉回頭看著她:“她跟我說過,你讚成那樣的想法。”

“那王爺要她徹底放下,自己是不是也該付出點代價?”許子璃笑了笑:“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?”

微微一楞,宋涼臣扭過頭去繼續往外沖。他哪裏還有時間在這兒思考這些問題,先把人找回來也不遲!

出了許府,又上馬車,古修容看著燕王的表情,想了一會兒道:“王妃會不會是聽王爺說小女子來了府上,所以誤會了,不肯回去?”

叫她誤會了才是他的目的啊,然而現在目的達到了,他一點也不開心。宋涼臣煩躁地捏拳,在古將軍府停下,先讓古修容回去:“今日辛苦小姐陪本王等候了。”

古修容大大地松了口氣,朝他行禮:“王爺慢走。”

丟了累贅,宋涼臣幹脆就解了馬下來,留個車給玉樹:“你回去再多叫些人來,滿城一起尋找王妃的下落,本王先去街上看看。”

說完,也當真是沒替玉樹想想一個車廂要怎麽回去的問題,騎著馬就走了。

玉樹哭笑不得,看著這車廂,心想自家主子也是個解馬的高手,這動作熟練得,連馬鞍都不要了也要立刻去找王妃。

早知如此,何必當初啊。

天色越來越晚,街上的人也越來越少,宋涼臣策馬從街上走過四處看著,心也越來越涼。

京城這麽大的地方,萬一真出了什麽意外怎麽辦?

腦海裏浮現出些不好的畫面,宋涼臣心裏緊得發疼,差點從馬背上滑下去。一路找著喊著,茫然四顧,等到四周都完全寂靜下來,也沒看見美景的影子。

找了一個時辰,夜色都像是要漫進他的眼裏了,也沒有一點光來點亮他。

找不到了啊……

有些沮喪地牽著韁繩,宋涼臣停在一家客棧前頭,無力地下馬坐在路邊。

這世上有沒有後悔藥啊?他不想刺激她了,只要她好好的,大不了……大不了他先低頭,求她原諒。

她要是覺得男女應當平等,那就給她平等;她還覺得許子衿重要,那就讓她覺得;只要還能在他身邊,他可以什麽都不計較的。

人真是一種很賤的生物,非要到這種情況之下,才能發覺自己其實可以忍下很多不能忍的東西。

早一點忍了不就什麽都好了?

只是,當真只有在這種失去她的恐懼之下,王爺的面子才能丟得掉,他才能聽見自己心裏真正的聲音吧。

正悔不當初呢,背後的客棧就出來一個小二問:“客官打尖還是住店?”

宋涼臣站起來,擺擺手要走,卻不經意看見這客棧的名字。

有緣客棧。

這家客棧在燕地也有,還是美景當初出嫁時候臨時落腳的。他想著,忍不住就往裏頭看了一眼。

大堂裏頭燈火通明,有四個人正坐成一桌,開心地喝著酒。

“六六順啊,八匹馬啊!我輸了,山水喝!”

大概是比起外頭來,裏頭太亮了吧,他竟然出現了幻覺,看見美景正在和玉食劃拳。

那張臉笑起來還是那麽好看,他當初是得多違背良心,才能罵她醜八怪啊?

笑著笑著眼眶有些濕,面前的景象就更看不清楚了。耳邊的聲音卻依舊清晰:“沈少爺要喝醉了吧?王妃,咱們還不準備回府麽?”

“回去幹甚?看他和小姑娘卿卿我我不成?今兒咱們就住這裏了!”美景大方地掏了個東西出來:“我付賬!”

白底紅繡的鴦鳥香囊被她當成荷包給扯了下來,舉得高高的,哪怕是從背後看,也想象得到她那一臉慷慨的表情。

宋涼臣笑不出來了,一把抹了臉,瞇著眼睛往裏走。

“姐姐,你這是香囊,今兒出來沒帶荷包的。”沈山水喝得半醉,嘀咕道:“你又沒喝酒,怎麽也醉了?”

美景一楞,拿下香囊來看了看,撇嘴道:“對哦,這是香囊。”狀麗助巴。

另一半還在宋涼臣那裏的香囊。

瞪眼看著上頭自己繡的鴦鳥,美景就忍不住紅了眼,突然毫無預兆地就哭了出來。

玉食也是半醉,卻還是被她嚇了一跳:“主子,您怎麽了?好端端的哭什麽?”

妙回也噴著酒氣過來安慰她:“您不能這麽情緒起伏的,奴婢都說過多少次了,對身子不好。”

美景甩開她們的手,一雙美目裏全是眼淚:“想著就覺得來氣,這香囊還留著幹什麽?丟了算了!”

就像那該死的宋涼臣,想來幹什麽?休了算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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